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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军训 铭记一生

时间:2019-02-20

注:本文成稿并发布《美篇》于2017年7月10日,二十五前的1992年7月10日,我们结束了为期三天的高考,开始估分报志愿;二十四年前的1993年7月10日,经过一年军政训练的我们,从石家庄陆军学院结业。

美丽的校园——北京大学(燕园)。

在这个美丽的校园里,曾经有过这样一群特殊的人:他们1992年入学,1997年毕业,他们的本科花了五个年头。其中:1992年9月至1993年7月,在陆军学院参加为期一年的军政训练。而更“特殊”之处在于,一年军训对他们来说,可谓前有“古人”,后无来者!回到燕园后,他们将和新入学的93级学弟学妹们一同进行四年的本科学习。


这里的“他们”,就包括我……

一、两次以“新生”身份入学

1993年9月69日,经过一年军训的1840名92级同学和新招收的2192名93级本科生、研究生到燕园报到(93级本科生缩招了许多)。下图为报到现场和时任校长吴树青在开学典礼上致词。这连开三场的开学典礼——两级本科生和研究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2017年7月10日,二十五年前的今天,我们结束了三天的高考,开始估分报志愿;二十四年前的今天,经过一年军政训练(算上寒假实际上是十个月)的我们,从石家庄陆军学院结业。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谨以此文,纪念让我们铭记一生的一年军训。实际上,不管大家对一年军训的评价如何,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也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这一年已经深深铭刻在我们的脑海中!人生有几个二十五年?二十五年,甚至更长的人生中,又有哪一年让你回味最多,印象最深,又有哪一年让你如此刻骨铭心?对我们来说,这一年,就是军训,持续一年的军政训练

1989年,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本科新生在到北大学习之前,先进行为期一年的军政训练。1990年,复旦大学加入。两所大学分别在国内实力最强、规摸最大的石家庄、信阳、南昌、大连陆军学院开展军训。其中,北大文科在石家庄,理科在信阳;复旦文科在南昌,理科在大连(文理之分院也有例外情况)。三四年间,北大和复旦共有近1.5万名学生步入军校,经历了一年别样的青春岁月。

1989年中考前夕,在商庄子乡初级中学,我一有时间就跑到住校的史雨臣老师家中看电视,根本没想过这场春夏之交发生的政治风波会与我之间会有如此密切而深远的联系。1991年,高我一级的迁安一中孙金勇师兄考入北京大学。那年寒假,看着一身戎装的他回母校看望老师同学,真心地羡慕,自此也成为我努力奋斗的目标。

1992年7月中旬,高考估分汇总到唐山市,依据全市估分情况填报志愿。班主任张森老师建议我报考最好的大学最好的专业,理由是全市文科估分只有我一人超500分(实际上,高考分数一公布,我们班就有7人在500分及以上),于是我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填报了北京大学经济学院,不成想,这一下,高中的孙师兄又当了我同校同系(学院)的大学师兄。

当时估分填报志愿,老师们为了避免“内部竞争”,就建议我们以“天女散花”式填报。当年,迀安一中高考成绩出奇地好,我的同学也就“遍天下”了。就拿承担军训任务的四所陆军学院来说,其他三所各有一名我的高中同学。

参加一年军训的同学,有的是提前知道的,有的是拿到《录取通知书》后才知道的;有的是自愿的,有的是不自愿的。我属于提前知道并自愿接受一年军训的,原因很简单,父亲是解放战争、抗美援朝的老兵,我的身体里流淌着军人的血,再有农村孩子要想“农转非”,也就两条路——上大学和当兵(干好了转志愿兵)。我既上了大学又当了兵,可谓一举两得。

接到《录取通知书》后,我到大崔庄镇粮站办理了转户手续,即“农转非”。为了这一天,为了在我的农业户口前面加个“非”字,我奋斗了十二年!怀揣着办完的手续,骑自行车回家的十八里路程中,我的激动、兴奋、喜悦的心情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之后,二哥二嫂等给我筹措了学杂费、伙食费等,又为我换了300斤全国粮票(每天一斤,整够十个月的),买了一套《毛泽东选集》一四卷(要求必带的),同时准备了一些简单的学习生活用品,装在一个不大的箱子里,报到前的准备工作就算完成了。

1992年9月7日,报到出发的日子到了。为防止路上钱财被盗,二嫂将钱和粮票缝在了我的内裤里(报到时交费可费了点工夫)。二哥在唐山站将我送上火车,十二个多小时后,我只身一人来到石家庄,来到石家庄陆军学院,迈入中国“西点军校”的大门(当时,石家庄陆军学院有中国的“西点军校”之美誉)。这可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当年就是在这个陆院东门步入了向往已久的军校大门)

2003年,石家庄陆军学院与原装甲兵指挥学院合并组建为石家庄机械化步兵学院。这是2017年的学院南大门(当时还没有南大门,此门此楼的位置当时大概是军体训练场)。2018年10月,再次路过,发现学院的名字又变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步兵学院石家庄校区”

原陆院门现已改为“机动车检测站车检入口”。

下图是现在的学院鸟瞰图,操场一圈1000多米,当时操场东西两侧分布着六个大队,大队下面是中队,中队下面是区队,区队下面是班,类似于军队的营、连、排、班。

二、不同的人对一年军训的认识不同

首先看一下参加军训学生的评价。第一种,自愿参加,主动适应。如我一样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应该占大多数;第二种,被动参加,主动适应。虽报考时不知道有一年军训,但既来之,则安之,军训期间始终是积极的,主动的;第三种,主动参加,被动适应。怀着美好的期待而来,但对严格的纪律和艰苦的训练心理准备不足,又没有足够的适应性;第四种,自始至终的抵触、对抗军训。但不管是哪种心态,最终99.5%以上的同学完成了一年军训。

以下是在“Vista看天下”《在石家庄军训一年的北大新生》(2014年9月10日)中三位92级学生对军训的看法和体会:

方三文(92级北大中文系,二十一中队):“因为你报志愿的时候就知道了,并且选择了,你早就接受了这些东西。”“军队是一个客观存在,你恰好有了这样的机会,了解到军队是怎么回事,我觉得挺好的。”      

翁宝(92级北大历史系,二十三中队):“我是因为知道北大有军训,才特意报的。”从小就有军人梦想,憧憬军队生活的他把一年军训视为圆梦之旅。“现在只觉得(军训)还不错,挺有意思,还很有帮助。”“在那之前,你不知道自己身体和精神的忍耐极限在哪里,军训让我变得更刚强了,也知道自己是有潜能可以挖掘的。”后来他创业开公司,遇到困难,还会想起军训时在操场日晒雨淋摸爬滚打的时光,“自己会比别人咬得住。”

范美忠(92级北大历史系,二十三中队):“如果我早知道上北大后要军训一年,打死我也不会填报北大的。”

范美忠,这里还要多介绍一下。如果你不知道这个名字,相信你一定知道“范跑跑”,在汶川大地震中弃学生于不顾第一个跑出教室的老师,他就是范美忠[2008年5月22日,他在天涯论坛上发表《那一刻地动山摇——5•12汶川地震亲历记》,讲述了自己身为老师在地震后所做的一切,以及心路历程(其行为和思想令人不耻)]。2001年,范美忠写下《军训是我一生中最悲惨的时光》,对军训、对教官、对全身心投入军训的同学满是诋毁和仇恨,其另类和异类表现得“淋漓尽致”,缺乏对军队、军人、教官(老师)、同学(战友)最起码的尊重与爱。这也难怪他在汶川大地震后能说出这样的话:“在这种生死抉择的瞬间,只有为了我的女儿我才可能考虑牺牲自我,其他的人,哪怕是我的母亲,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会管的。”

范美忠

当年,我们区队让中队、大队,甚至学院领导不省心的事儿也不少,特别是这两位同学:

一是擅自离校南下的张伟同学。他是我们区队、经济学院的,北京人,性格孤僻(同学五年,基本没和我们说过几句话)。他觉得军训和大学浪费时间和生命,准备南下创业,留下一封信后就出走了(但我现在也没想明白,警戒森严的陆院大门,他是怎么出去的呢),引起全院震动,院方发动师生寻找,也没找到。过了几天,他自己回来了。原来,因没买到去广东的车票,他跑到新乡呆了一天后“顿悟”,又独自返回陆院。后来,他在全队做了一次很“精彩”的检讨,从此后过上了享受“特殊待遇”的“幸福”生活……

二是在学院西山数星星的安道珍同学。他是我们区队、英语系的。安同学因挨训斥,想不开,不请假半夜未归,区队中队出动寻找,最后在学院西山上找到了,他躺在那儿数星星呢!让教官和同学们虚惊一场。

其实,翁宝在军训期间,也曾头脑发热过。据说,一次看《新闻联播》时,翁宝偷偷跑出去,正好被区队长抓个正着。因为觉得区队长批评得太厉害,伤了自尊,翁宝一怒之下朝区队长动了拳头,被关了两天禁闭,成了军训期间唯一被关过禁闭的人。2011年,翁宝和两个同班同学特意一起回了趟石家庄,见了当年被他打了一拳的区队长,“我们一起聊天喝酒,只说当下,不提过往。”可谓一“笑”抿“恩仇”。

其次,看一下军训教官的评价。我们的中队长,现总参陆航研究所研究员胡国桥说:

“他们虽然偶尔淘气,但其实都是一群很单纯的孩子,有悟性、重感情,我当时就对他们抱有很大的希望,觉得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会有所作为。”

“军训不是为了惩罚大家,而是为了提高大家的政治、军事素养。我真心希望军训能给这群孩子留下人生中一段美好的回忆。”

第三,看一下北大老师的评价。我们的老师,北京大学经济学院教授胡坚说:

“在北大教书这么多年,教过的学生一个年级又一个年级,毕业了一届又一届。那么,是否对有一些年级或者届的同学印象特别深呢?应该说,是有的。其中之一是经济学院92级(97届毕业)的同学。

……经过一年军训之后的学生,和没有经过这一年军训经历的学生是不一样的。他们在学习方面特别努力向上,对自己的要求也很严格。……

我和92级的同学教学相长,结下了深厚的师生情谊。……作为一位老师,在自己风华正茂的年龄,遇到这样一群‘天下英才’而育之,是我的荣耀。……”

三、太行山拉练

说到军训,时间长达半个月的拉练是终生难忘的记忆。石家庄陆军学院于1993年5月至6月分两批组织了太行山拉练,我们二十一中队是第一批,5月7日出发,5月21日结束。回忆了一下,拉练大致路线图如下:

5月7日凌晨,我们集体乘军车从学院出发,过平山县城到达岗南水库大坝,吃早餐,再乘车在离元坊村几公里外下车,开始了用双腿双脚丈量太行山的300多里征程。当然不是连续走,而是走一站,停下来参观、考察、调研等。

第一站,元坊村。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抗大二分校、华北联大曾在此留下了足迹。先是观看《太行明珠》宣传片,听村支书讲元坊村光荣的革命传统及改革开放以来治山治水、战天斗地,使小山村重新焕发勃勃生机的成功经验,主要有“要干实事,群众受益了,受感动了,才会真心地全力地支持和拥护你。”“干部一要不怕苦,二要不怕吃亏,三要不怕得罪人。”1987年,全村有光棍好几十条,干部分了名额,帮助他们解决落实,结果这几十人后来成了建设的生力军。……接下来,到农户家实地走访,在农田果园里观摩、助民劳动等。晚上住在村小学教室里,席地而睡。

5月9日上午,一路拉歌,唱着《新长征路上的摇滚》等歌曲,徒步向西柏坡进发。到达后,住在西柏坡旁的一排窑洞中(现在窑洞早已改建成居民楼了)。

5月9日下午,参观西柏坡纪念馆和西柏坡旧址等。

在西柏坡旧址,教官给我们留了充足的时间参观、照相。我分别在西柏坡毛泽东、周恩来故居前,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作战指挥部)前,以及七届二中全会会址留了影。

晚上,在革命圣地入口处小广场,和村民一起观看了两部电影(记得其中一部是《蒋筑英》)。

5月10日,在西柏坡听报告,入柏坡村实地走访、考察。夜里,还搞了一次“紧急集合”,让我们也体会一下随时待命出征的紧张、快速和有序。

5月11日,西柏坡至古月行军途中,途经滹沱河,在这里进行了通过“敌军封锁线”的演练,浮桥下不太深的水中站着两排英勇的战士(我是其中一员),肩托浮桥,让大部队顺利通过。为了演练的逼真,用了很多空包弹和烟雾。

5月11日,向古月行军途中,端起冲锋枪留个影。

5月12日,雨中登太行(此次拉练最高点)——要子岩。过了要子岩,在米汤崖老百姓家中住了一晚。

5月13日中午,拉练至井陉矿物局一矿,连续三天的行军后,休整了一个下午。

在这里,我们听报告,参观考察,还下了矿井,体验了一把煤矿工人的工作和生活。

5月16日,拉练行军至井陉县白王庄学校。

在东天门,我经过写请战书,加之较好的表现,有幸成为区队中堆一入选突击队的学员。记得当时八名突击队队员中,有于翠霞、徐晓敏、苏明明、唐玉民等。任务圆满完成后,大队长等首长们与突击队全体队员合影留念,以资鼓励。

我们还参观了上安电厂、铜冶镇(南铜冶村)多家村办及民营企业。从铜冶行军至陆院,再经过休整、总结,十五天的拉练圆满结束了。

拉练中的十九中队部分学员,照片中80%以上都是经济学院的同学。

四、隆重的结业典礼

也许是最后一次一年军训的缘故,国家对这次结业典礼高度重视,开始一直说是国务院副总理李岚清亲自出席,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改由国家教委主任朱开轩等领导出席。我们的结业典礼和军队学员的毕业典礼一同举行。

当年的检阅主席台

朱开轩和学院领导检阅结(毕)业学员方队。当时我们二十一中队共144人,但方队只有120人。我最终入选,成为当时高喊“首长好”“为人民服务”,踢着正步通过检阅台的成员之一。

这阵势,这气势,也很恢宏,也很震憾吧!

这是我们二十一中队方队。我个头不高,在方队中属于“默默无闻”那种类型,但绝不是“滥竽充数”,因为一个方队最终毫无瑕疵地通过检阅,离不开方队中每名学员的努力,这就是团队的力量。

来自北大的女生方队接受检阅。

这是其他大队(中队)接受检阅时通过检阅台。他们是持枪的,我们虽也练了劈枪正步,但由于差距较大,为保险起见,最终还是改为徒手的了。

枪械和军体操汇报表演。

这功夫,一看就不是我们大队的,非特务连大队莫属。

看仔细了,抡圆了的棍子打到他们的后背上,棍子断为两截,他们却安然无羌。

头顶劈砖,四块砖一下子全碎了!

石家庄陆军学院四大队二十一中队结业合影留念。

我在第二排右数第八位

五、了不起的中队长——胡国桥

这里,必须隆重地介绍一下我们的胡国桥中队长。一入陆院,一进二十一中队,胡国桥中队长的首次亮相,就让全中队学员肃然起敬,崇拜之至。因为他是一位了不起的大英雄!

他主动请缨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并荣立“一等战功”。胡国桥是内蒙古扎赉特旗人,1980年考入内蒙古林学院,大学毕业后主动参军并入石家庄陆军学校学习。1985年,总部决定在陆校选派56名学员去前线任见习排长。胡国桥在申请书上写的四条理由,深深打动了首长和战友们。他的四条理由是:“第一,我是全中队120名学员中唯一的正式党员,政治条件高;第二,我是全优学员,军事技术过硬;第三,登山比赛我曾获第一,身体棒;第四,我家有兄弟四个,无后顾之忧。”最终,他成为56名见习排长之一。到达前线后,他主动申请到战区最前沿、战事最频繁、斗争最激烈的阵地上担任见习排长。由于阵地位置特殊,被我军称为“插在敌人胸前的一把尖刀”,这里也成为敌我双方的必争之地,交火异常激烈。

“我们所在的阵地三面迎敌,距敌人最近处只有七、八米。那里天气炎热多雨,猫耳洞里阴暗潮湿,平时只能穿着一条短裤,甚至干脆光着身体。”即使这样,很多战士还是出现了烂裆等严重的皮肤病,且无药医治。由于敌人封锁严密,供给接续不上,胡国桥和战友们只能靠啃压缩饼干、喝雨水度日。

“战区条件艰苦卓绝,我们既要与敌军作战,还要对付病痛、饥饿、蚊子和老鼠以及毒蛇的袭扰,但战士们无人退缩。”战斗中,胡国桥的伤口感染严重溃烂,上级多次要他下阵地,但他却说,“在阵地哨位上我的年龄最大、职务最高,战士们都把我当作可依赖的‘支柱’,我在这时候下阵地会对他们的情绪造成消极影响。”于是,他用指甲抠出身上化脓伤口中的弹片,坚持不下战场。按照当时的规定,军校来的见习排长在前线一般不超过30天,但胡国桥在阵地上顽强坚守了77个日日夜夜,和战友们粉碎了敌人上百次的疯狂进攻和偷袭,仅他一人就毙敌9人。在第八次负伤后,他才被送往后方医院。当时他不知道,阵地上的战友们已经集体为他申请“一等战功”。战后,胡国桥所在连队被授予“坚守英雄连”荣誉称号,他本人也荣立了“一等战功”,这在56名见习排长中唯一获此殊荣的。

谁不爱慕英雄,谁不崇拜英雄?而当时,英雄就在我们身边,且一年之中朝夕相处,耳闻目染,那激动、兴奋,甚至骄傲的情绪始终洋溢在我们的脸上,深值于我们的心中。

1985年,胡国桥和他的战友们在老山前线

北大本科新生一年军训一共实施了四年,他当了四年的中队长,可谓军训的全程参与者和见证者。当他第一次承担此重任时,刚刚27岁,而到了我们这一届,他已过了而立之年。四年中,他既带过男生中队,也带过女生中队(原央视主持人,北大91级学生张泉灵军训时的中队长就是胡国桥),尝过各种“滋味”并锻炼成为“全能型”中队长。由于为北大新生军训工作做出的的重大贡献,他被评为“全国军政训练先进工作者”。

他通过加强自身学习和刻苦钻研,成功转型为科技尖兵。如今已是总参陆航研究所研究员的胡国桥,近年来,在军事科研和教育阵地上再立新功。

“转型”,必须从学习入手。1993年下半年,不再有军训任务的胡国桥申请参加中级指挥培训,在解放军指挥学院合同战术班进行了一年的学习深造;1997年,当时他任副大队长职务,全军首次开始从师团领导干部中选招军事学硕士研究生,他以北京军区第一名的成绩考取陆军指挥学院作战指挥专业,攻读硕士学位,两年后以全优的成绩毕业。要知道,这对于当时已过35岁,英语、计算机基础不太好,大量世界先进的军事作战理论需要“充电”的胡国桥来说,取得这样的成绩多么不容易,特别是英语还过了六级!

在没有硝烟的科研“战场”中,胡国桥先后主持完成了几十项军队重点课题研究任务,对陆航发展、作战运用、装备建设和综合保障等方面进行全面研究,出版了《陆航建设发展理论研究》等著作。先后获得全军“十五”“十一五”军事科研优秀成果一等奖、二等奖3项,获军队科技进步二等奖、三等奖9项,获全军军事理论研讨会优秀成果一等奖7项,公开发表学术文章150多篇,为陆航兵种建设发展和作战运用提供了积极的理论支持。

多年来,他潜心研究军事和政治理论,注重身教与言教相结合,有效提升思想教育的针对性和实效性,2015年11月,被表彰为全军优秀“四会”政治教员。此前,他还光荣当选总参谋部首次英雄模范代表大会代表。

2015年,《解放军报》曾这样评价胡国桥:“三十年前,在卫国防御边的阵地上,他奋勇杀敌,血洒疆场,荣立一等战功;三十年后,在军事科研和政治教育的阵地上,他苦心钻研,开拓创新,再创新的佳绩。斗转星移,时空穿越,革命军人的一腔热血从未改变,强军报国的志向始终如一。”

总之,我们的中队长胡国桥是一位跨越战争与和平的真心英雄。

 胡国桥:那位荣立一等战功的英雄,如今再立新功

 【陆军尖兵】胡国桥:跨越战争与和平的真心英雄!

队长的文章——《父亲的叮咛永记心上——写在父亲节》。“孩子,再加把劲儿!”这是父亲留下的多么宝贵的精神食粮!从父亲的两封信中,我们读出了一位父亲对儿子的慈爱,以及对国家的大爱。

 父亲的叮叮永记心上

六、关于军训的其他记忆

关于军训,还有一些值得铭记的,一并记述如下。

当年,我在的二十一中队四区队十二班,班里12名学员(同学),其中11人是经济学院的,1人是图书馆系的。四区队共36人,其中28人是经济学院的,8人是图书馆、英语等系的。

当时,四大队全部是北大参加军训的学生,十九、二十中队和二十二中队中三个区队是女生,其他三又四分之一中队是男生。也就是说,92级文科男女生的比例大概是13:11,二十二中队是男女混编,为适当隔离,男生区队住的楼层与我们中队相通,走同一个门。

我们大队长是一位个头稍矮,体态微胖,和谒可亲的上校军官(与我们在东天门合过影),中队长是胡国桥,教导员是王兰生,副中队长是李海卫,区队长是刘振国(老家邢台的)。记得一区队是长得结实而略显黑的冯玉平区队长,二区队是一脸清秀的王立强区队长,三区队是偏瘦而高的宫西成区队长。

报到后,理了头发(不管男女,都要理成军队要求的头型,男生好些,女生为此伤心落泪者不在少数),领了军装,就此真正开始了军人的生活。

作息制度。每天早晨六点,随着区队长的一声长哨,大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床、穿军装、戴军帽、扎武装带,百米冲刺般跑到楼前列队集合、点名(刚开始因忙乱穿错穿反者不在少数,也闹了不少笑话),拉到大操场上晨训一小时左右(跑步、队列等),接着是洗漱、整理内务(主要是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儿),然后是早餐和上午的科目,午饭后午休,之后是下午的科目,晚上看《新闻联播》和晚自习,十点钟熄灯睡觉。一般周二晚上全院集体看露天电影,星期六晚上和星期天是自由活动时间。星期天可以轮流出校(一般是乘公交车到市里新华书店买书及文化用品等,或随性转转),每周末每班一到两个名额。我很少申请这个名额,印象中出去过一次,到眼镜店配眼镜,顺便逛了逛新华书店。

军训内容。军政训练,军事训练和政治教育内容占七成,文化课程占三成(基本上就两门课程,大学语文和大学英语)。这里重点说说军事训练,队列的严格规范、整齐化一,射击的紧张兴奋,单兵的“残酷”刺激,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让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中国军人,一切形动听指挥、坚韧顽强、追求卓越、团队力量和集体荣誉感……

——站队、向右看齐、报数。你可能说了,这还不简单,平时上体育课都是最基本的内容。但是在军队、军校就不简单了。首先说说武装带。军政训练,和“军”有关的训练内容大都要求扎武装带,武装带要扎得非常紧,紧到只能两个拇指伸进去才算通过。扎紧武装带,一个挺拔军人的基础就有了。军人的站队要紧张、迅速,向右看齐必须在不停地小碎步中站到笔直,当时非常羡慕个头最高的,在队首不用动,而我们在队尾的,就要动到队列成直线为止。报数,声音的响亮程度直到区队长认为达标为止,不然,区队长会说“没睡醒啊,重报”“没吃饭啊,重报”……

——稍息、立正、转身。这些要求也比体育课严格多了。稍息的角度、宽度都有精确的要求,稍息、转身对上身和手的姿势、位置也是有规定的。再以立正为例,两腿并拢,挺胸收臀收腹,两眼平视,特别是脖子必须紧贴衣领,更准确他说,这叫“拔军姿”,不管是流汗搔痒蚊叮虫咬,都要纹丝不动,站十分钟,大汗淋漓,我们最长站过半个小时!

——齐步、跑步、正步走。齐步相对简单些,跑步难在跑的过程中立定,更难的是正步,从分解动作开始,一步一动,将正步分解开来,每个动作做到位后停着不动直到练到五分钟、十分钟不摇不晃为止,连着是连续动作,每个人的正步基本合格后,再通过长时间、高强度地训练,达到一排人踢得像“一个人似的”,几排人踢得像“一排人似的”,即教官一声令下,脚步一个声音。除此之外,摆臂踢腿的幅度、高度、角度也要整齐划一。为达到训练效果,有时还要两人拉一根绳子标齐。齐步变正步,正步变齐步,带枪踢正步(劈枪)就更难了。这一切,叫“分列式”,天安门广场阅兵大家都看过的,我们虽达不到那样的高水平,但基本动作和要求是一样的。为了迎接结业阅兵,我们披星戴月训练了三个多月。记得那年夏天,石家庄出奇地热,曾经有五六天最高气温在40℃以上,别说训练了,在太阳底下站立五分钟,就会大汗淋漓,而我们要在太阳底下训练。训练完,每个人的军装都能拧出半杯汗水来,可谓湿了干干了又湿,一天下来,每个人的军帽、军装都是白圈套白圈的。这真是阅兵几分钟,训练数月功啊!

——射击课。我们每个宿舍都有个枪柜,步枪每天陪伴在我们身边,但前半年,枪对我们来说,是用来练枪械操的。春节过后才开设的射击课,从枪械的原理到麻利地拆枪、组装,到练习瞄准,再到实弹射击,真正体会了军人和枪的完美融合。看着老兵在十几秒内完成拆装,小伙伴们那惊呆的眼神至今难忘。初春乍暖还寒时节,我们趴在还显冰冷的硬地上空枪练习瞄准,一练就是两周。实弹射击很紧张,也很兴奋。首先是步枪,每人配发五发子弹,总环数计入成绩。我打了47环,成绩还算可以,但来自广西的梁同学等居然打了满环——50环!接下来是冲锋枪,每人三十发子弹,不计成绩,先是点射,即扣一次扳机打出三发子弹,后是连发,即扣动扳机,直到子弹打光。大家总体的感觉是配发的子弹太少了,没过瘾就结束了……

说到枪,这里还有一个“故事”。1989年刚开始军训时,我们的枪是部件齐全的,但因为一件事,学院把所有枪的撞针都卸掉了,也就是说,即使有子弹,也打不出去。一名来自西部某省、个头矮小的学长,高中时暗恋的女孩始终不同意和他谈恋爱,这大大伤害了这位“北大才子”的心灵,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就想以死表白(也许是解脱)。于是在打靶时,他偷偷留了一发子弹,背着人又从宿舍的枪柜中取出一把枪,上了区队四楼,用那一发子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让人唏嘘不已!

——军体课。军体课有体能训练、军体操和枪械操等。军体操现在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其中一式叫“双钩后击”。枪械操是带刺刀练的,一次很惊险,来自福建的张同学转反了,北京的李同学麻利地跟着反转了,刺刀刺到了吉林的綦同学的胸口,但由于有一定的距离,只在胸口留下了浅红血印,惊了大家一身冷汗。其实,我们练的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差远了,最羡慕的是边上五大队的特务连学员,在操场上练擒拿格斗,整齐的腾空跃起,重重的摔下,再整齐的一跃而起……一个个“武功高强”,身怀绝技。我们自叹弗如,只有羡慕的份儿。

——单兵课。这是最苦的训练项目,在满是荆棘的硬地上一声令下卧倒,侧身匍匐前进,出枪,瞄准,射击……有的同学事先偷偷地在军装内带上了护膝护肘,我哪有钱置办这些东西呀,只能(我认为也应该)以身体直接和大地接触,其结果可想而知,半边身体从肘到胯到左侧大腿小腿,都磨出了血,结痂后半个多月才恢复。从单兵课我也深切地体会到,当兵不怕苦,怕苦别当兵,只要别人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而且要比别人做得更好。这一点,已经深入贯彻到我们的日常经营管理中。

——野外训练。军训中有军事地形学等课程,除了课堂内讲解,还要野外实地演练,记得去过两个山村,一次是严冬,一次是初春;一次是山地测绘(军事地形学),一次是野外找定点目标。

军训“插曲”。在军政训练和作息制度之间,还有以下“插曲”将两者连接起来,使我们的军训更加“饱满”。

——拉歌。一遇集体活动,如开大会前、听报告前、看电影前……都要拉歌。拉歌没有输赢,只是活跃气氛,增强集体荣誉感。拉歌拉歌,拉的是响亮的口号(如“一二三四五,我们等的好辛苦”“一二四五六七,我们等的好着急”“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XX中队(区队)来一个”),歌的主要是以军队歌曲为主,其中百歌不厌的有《团结就是力量》《打靶归来》《我是一个兵》《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等。此外,每次饭前,都要唱歌,“饱吹饿唱”吗!一次合唱比赛,我们四区队选的是《长征》,成绩不理想。还有,一日三餐前唱歌是必须的,集体活动过程中,拉歌也是必不可少的,那气势,真带劲。

——帮厨。学员轮流到炊事班帮厨,都很愿意去,一是新鲜,以前哪见过用铁锹炒菜啊,哪登过三轮运东西呀!二是帮厨还能吃点小灶。三是可以和炊事班班长、战士们侃大山,吹嘘吹嘘自己是怎么考上北大的。记得炊事班班长复员时,带着红花,全中队送行,依依不舍。当时,炊事班里还有一位小刘战士是我的同县老乡。

——值班。学院执行值夜班制度,各区队各班轮流派两人在中队门口值班。上半夜这一班还好些,难受的是后半夜的班,有时睡得正香,突然有人把你推醒,轻轻地说:“快起来,换班了”。特别是冬天,从暖暖的被窝里半夜被叫醒的滋味,以及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中只有两人默默相对的情形,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讲座。在陆院期间,听过的讲座(更确切地说是思想政治教育)不少,但如今记得的不多了,只记得一次听老红军讲革命战争年代的艰苦卓绝和为了民族解放做出的巨大牺牲。还有一次,同区队来自北京英语系张同学的父亲(教授)应邀给我们做了一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讲座(说实在的,学习了多年的计划经济,其优越性早已滥熟于胸,但进入陆院不久,即转向了学习市场经济,为此,适应了好长一段时间)。

——白手套。对胡国桥中队长检查卫生时的白手套,印象特别深刻。卫生搞得好不好,是否达到要求,中队长的白手套随便摸哪儿都不变黑,是最重要的标准之一。大面上还好些,一些平时不注意的地方,中队长的白手套却偏偏摸到那里。张泉灵至今也对“白手套”印象深刻,她说,“在我后来的人生中,不论遇到多严格的要求,碰到多大的坎坷,我脑子里都会出现一个身影,那个挺拔的军人(指胡国桥)戴着白手套,打开我们班的窗户,在窗框里摸摸有没有灰!”检查卫生是定期不定期的,但物品的摆放是每天随时检查的。如豆腐块的被子,不穿戴时的帽子、腰带、鞋,以及牙杯、牙刷、毛巾等的摆放,都是到了“苛刻”的地步。为了叠出的被子成直角边,我们有时甚至都喷上水(也顾不得晚上盖时会不会湿了),晚上上床睡觉,脱下的鞋务必摆正且所有的鞋头在一条直线上。统一的墨绿色的牙杯、牙刷,杯把儿的方向、牙刷的朝向必须是一致的(统一朝向正北方),毛巾的叠法、挂法也必须是一致的,且要挂成间距相同的一排。

——“亲人”。大概是寒假前的一两个月,北大派老师代表来看望大家。当时同学们都颇为激动,虽已考入北大,但还没见过大学教授和老师是什么样子。经济学院来的是萧琛教授和王建华、冯晴两位班主任老师。

传言变成现实。命运决定了我们终将成为这段历史的终结者。先是来了小道消息。这期间,记得组织征求过我们的意见,即军训一年到底好不好,好在哪里,不好又在哪里。出于不想当最后一批和不愿与93级新生一起就读四年并一起毕业等五味杂陈的心理驱使下,大家少见地意见非常一致地说一年军训“非常必要且应该坚持下去”。其实,大家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后来,不停地有消息从外面传来,甚至有同学从偷听的“美国之音”中得到了“确切”消息。大概在1993年4、5月份,我们终于得到了正式的传达,传言终于变成了现实。其实,早在2月26日,北大、复旦就一起向国家教委报送了《关于调整北京大学、复旦大学两校新生军政训练的请示》并批复同意,两校实行的一年期军训改回同其他高等院校相类似的军训。其实,这些我们当时不知道,后来即使正式传达了,也是要求我们要“善始善终”,7月份结业后,我们的一年军训才能画上圈满的句号,也为这一执行四年的制度画上圆满的句号。

我的军政训练《结业证书》。

我的预备役军官军事训练《合格证书》。

由于成绩优良,表现突出,我被学院评为“三好学员”。

北京大学《证明》和人事部、国家教委对参加军训一年的学生毕业参加工作后待遇问题的通知。

国家教委《关于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参加军训优秀毕业生直接进党政机关等问题的通知》。

一年军训,铭记一生。军训不仅使我们的身体更加强壮,而且培养和强化了我们的纪律性、意志力和执行力。一年军训,受益一生。

再次对石家庄陆军学院各位首长和教官由衷地说一声:谢谢!

敬礼!

【题外话:由于时间较久,又没有记笔记的习惯,关于军训的记述可能有不准确之处,对人对事的叙述和评价可能有不当之处。在此一并致歉。

对文中的一些引用,并没有征求当事人的意见,请原谅。在回忆和记述中对本文提供有益帮助(特别是网上公开资料)的同学、校友、教官和老师们,表示诚挚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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